随着全球主要经济体在积极推进各类型火箭和卫星发射升空等工作,商业航天发展进入快速部署时期。
2024珠海论坛期间,“安全有序”推进商业航天发展成为重要命题,同时,如何推进产业链积极融合,以更好驱动商业化闭环完善,是推动商业航天发展进度的另一个关键。
国家航天局总工程师李国平在演讲中分析,商业航天是中国航天的重要组成部分,至今已历经三个主要发展阶段。目前国家航天局和国家发展改革委正在编制《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中长期发展规划》,对于推动商业航天企业“走出去”也是值得探索的议题。
银河航天公司董事长兼CEO徐鸣在演讲中分析,当前,太空基础设施呈现出低轨化、低成本化、规模化和星座化等特点,这是商业航天的产业规律,也成为太空新基建时代的趋势。在技术方面随着航天技术推动产业发展,市场规模不断跃升,商业航天应用不断增长,太空新基建时代已经到来。
李国平指出,商业航天在1988-2010年处于孕育发展阶段;2010年-2023年是快速发展阶段,其中2014年被认为是商业航天元年,背景是以《国务院关于创新重点领域投融资机制鼓励社会投资的意见》发布作为核心标志,鼓励民间资本参与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建设。
他指出,因此,中国在航天领域积累了几十年的技术、人才优势,并快速形成巨大市场需求和资金优势。
2023年以来开始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国家层面释放大力发展商业航天的信号,促进我国商业航天产业高质量发展。例如在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打造商业航天、低空经济等若干战略性新兴产业”,同年发布关于促进我国商业航天发展的意见等举措。
在2023年,我国全年实现火箭发射67次,其中民营商业火箭发射13次,成功入轨12次,占全年成功发射数量的18%。同时,商业运载火箭液氧甲烷发动机、可重复使用等关键技术领域取得突破进展,填补了相关领域空白。目前我国在轨卫星1059颗,其中商业卫星492颗,商业遥感卫星340余颗。
在包括运载火箭、卫星研制、卫星营运、卫星应用四个主要产业环节综合来看,企业数量已达500余家。
李国平指出,国家航天局要统筹发展和安全,支持鼓励、规范有序发展商业航天,加强顶层规划,优化行业准入,鼓励商业航天企业参与国家项目,推进商业航天共建共享,支持商业航天企业“走出去”。同时,要加强行业监管,进一步调整产业结构、完善产业布局、优化产业生态,推动建立商业航天联盟,切实打造商业航天新增长引擎。
中国航天基金会秘书长王程则分析道,当前世界商业航天正迎来高速发展期,即便是在此前疫情期间也没有阻碍这种发展速度。
在此背景下,其商业模式已经从传统销售火箭卫星产品,演进为卫星运营和数据应用的新商业模式,新航天经济时代已经到来。
其中,以Space X的创新互联网思维模式,给传统航天发展模式带来一场深刻变革。当然也要承认,从总发射数量看,中国虽然位居第二,但发射吨位和效率相比全球头部仍有一定差距。
王程指出,应用场景是商业航天发展的重要牵引,在太空旅游、太空农业、太空制药、太空资源开发和能源利用等方面都是重要方向。
目前,地面场景太空旅游已成传统旅游热点,亚轨道范围内的太空旅游已初步实现商业化;而太空资源开发和能源利用一旦实现商业闭环,将会再迎来一个“钢铁时代”“石油时代”。
王程分析道,从商业航天产业的四个环节具体看,与国外相比,我国卫星产业在卫星研制和发射领域,企业实力突出、竞争力强;而在电子元器件、终端类产品、应用系统和运营服务等领域,目前我国企业规模较小、整体实力偏弱。
商业航天产业投融资规模总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据不完全统计,近十年累计有3000亿元社会资本进入,投资主要集中在卫星应用、卫星发射等关键领域,推动了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当然其中已经显现马太效应,资源不断向头部企业集中。
在发展过程中,安全正成为备受关注的命题。
李国平强调了对“规范有序”发展的理念。在遵循法律法规和国家战略的同时,也要遵从外空规则。对此,联合国已经提出《外空条约》《外空活动长期可持续性》等内容,国际机构IADC也提出了空间碎片协调委员会行为准则和指南。
他指出,《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中长期发展规划》已经推出,目前在顶层规划方面,已经在编制《国家民用空间基础设施中长期发展规划(2026-2035)》;同时鼓励“能商则商”,留出商业航天发展的空间;也在研究放宽商业遥感卫星分辨率限制。
在优化行业准入方面,围绕科研生产活动、载人商业飞行和空间物体再入、卫星研制许可优化、发射许可流程优化、商业航天项目核准等内容都囊括在内。
当然推进这些发展的大前提依然是“安全”。
在交流过程中北京星河动力航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刘百奇指出,行业发展过程中的安全问题不是新问题,其核心是要有安全意识问题。其中尤其要警惕“简单”的资本思维和专家思维。
资本固然对商业航天发展有很大助力作用,但安全才是企业的生命线,不能为发展速度让位。专家思维则是指,商业航天企业中不少是在航天产业有长时间积累,其固有思维是留出较多冗余度、设计较为复杂。
刘百奇认为,加强安全意识,要抓住设计源头,同时要做好信息化建设。“航天产业相比其他制造业,信息化程度偏低,但商业航天企业成立时间普遍较短,历史包袱较轻,将信息化嵌入企业发展中,会对企业发展起到积极作用。”
北京航天驭星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赵磊分析道,“高质量发展”的理念中就隐含“安全”。商业航天发展到现在,面临更专业、更精准、更高端服务的水平要求。“我们最大的启示是,如何兼顾企业经营和对行业发挥作用。是未来十年中国航天要考虑的。”
他对安全问题的理解尤为深刻。“去年初我们做了内部体检后,发现即便公司已经取得了二级等保认证、购买了相关安全网关,在做了很多工作的基础上,依然有部分服务器面临被劫持的风险。此后,我们积极与有较高安全防范能力的大厂合作,对系统提升,最近评测发现安全等级较高。因此安全意识很重要,同时要与专业机构合作。”
要推进商业航天的完整运行闭环,推进更大规模的商业化落地是必然举措。目前新推出的旗舰手机已经有不少搭载卫星通信功能,属于其中一类尝试。如何将商业化进行进一步扩展也备受关注。
根据2024年6月美国卫星产业协会发布的报告,2023年全球航天产业的总收入为4000亿美元,其中全球卫星产业的总收入占全球航天产业收入的71%。
徐鸣介绍道,公司正在开展新一代通信卫星的研制工作,目前银河航天已完成“翼阵合一”卫星的二维展开关键技术攻关,针对大面积、复杂二维展开翼阵阵面研制了1:1样机。
同时还配备了大口径伞天线,这是国内商业航天自主研制的首例低成本大口径伞天线,目前初样研制已经完成。后续可以解决发射时翼阵一体收拢后的布局与包络问题,有助于低轨宽带通信卫星的技术发展。
深圳航天东方红卫星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戈锋介绍道,该公司作为卫星制造方,近些年在布局向运营端延伸,其重点是要了解客观真实的市场应用需求,再反过来推动更高性价比的卫星系统建设。
他同时指出,商业航天一直关注应用端,但有时局限于对传统方式的关注,如利用遥感技术支持城市规划等。“但更大的增量市场在于,通过大模型和人工智能方式,能够提取更多信息,通过平台反过来辐射给更多细分市场甚至个人。要让卫星遥感等卫星应用与现在的互联网云平台、低空经济等产业融合。例如商业航天就是支撑低空经济发展的重点环节,在其中的通信保障、气象保障方面,都是商业航天的业务重点。”
当然,如手机等消费电子也是商业航天未来较大的产业应用方向。
因此他提出倡议,商业航天要把产业链上下贯通,把应用端与大类产业融合后,将更好发挥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长沙天仪空间科技研究院有限公司副总裁陈险峰举例道,公司已经在与部分地方政府合作,在一定区域对建筑进行普查,跟进是否有变形等问题,发现后可以立刻采取措施,比如提醒居民及时撤出。“这说明检测手段对人民财产安全有重大保护作用,后续也将推进对城建检测应用的更大规模推广。”
除了探索在国内的商业化落地之外,鼓励“走出去”也成为关键议题。
李国平在演讲中提到,希望政府搭台,推动我国商业航天企业“走出去”。目前中国国家航天局已经与50多个国家和组织签订180多份政府间航天协议,深度参与17个相关国际组织,以及相关多边合作机制,后续将有明显的产业效益。
具体来说,可以包括支持卫星出口、数据应用,国际商业发射服务等;支持参与国家援外项目;鼓励参加国际公益业务服务,例如在发生重大灾害时,启动相应机制为其他国家提供相关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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